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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薛明辉 经作者授权发布 01
最早登封出现火锅，应该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。
登封的第一家火锅店，出现在当时的豫剧团门口（现在望箕路北段路西），租的是豫剧团的门面房，瓦房，里面好像只有两张台或者是三张台。
台面是用砖砌的灶火，里面烧的是煤，台面用白瓷片铺了一层，人围着灶台坐下，感觉很暖和。
火锅的锅是普通的铁锅，类似于那种老式的炒菜锅，所不同的是里面下了隔断，就是后来我们说的九宫格。
这家火锅店是四川人开的，是家夫妻店，老板姓彭，人们都叫他老彭。老彭的个子不高，印象中大概有四五十岁的样子，头上已经谢顶了，整天乐渍渍的。
老彭是火锅店的大厨，负责熬料、切菜等。每当他备菜的时候，总会听到他唱歌的声音，翻来覆去就那么几首，唱得最多的是《唱支山歌给党听》，老彭一边切菜，一边唱歌，能听出他唱得很投入。
老彭的爱人留了两个乌黑的大辫子，好像在店里负责收钱，端菜的服务员是他们从老家带来的，是一个黑黑胖胖的姑娘，脸上长着青紫的青春痘。
老彭的儿子叫彭自立，在登封学武术的。记忆中他穿了一件蓝色的背心，留了长发，好像还烫了，唇上还留着一撇胡子，看上去很痞，一幅不好惹的样子。
但一接触，却发现彭自立不爱说话，一说话必笑，露出很白的牙齿。
02
他们家在邮电公寓租了房子住，彭自立的房间我是去过的，里面有一台黑白电视，还有一台任天堂游戏机，那时打的是坦克大战，我去玩过几次，甚至有一次在那里打了个通宵。
老彭的女儿叫彭翔，老彭家里人叫她，听上去是这个音“彭仙儿”，我一直疑心她叫彭仙，后来写了出来，才知道这是因为口音所致。
彭翔和妈妈长的很像，表现出青春的傲气，好像也喜欢唱歌，那时流行的叶倩文的“天地悠悠，过客匆匆，潮起又潮落......”她天天嘴里哼唱的就是这首歌。
我父亲那时在豫剧团院里的广告公司上班，后来我也跟着父亲干过一段时间，我经常去那里玩，所以对老彭一家多少有点了解。
我跟着父亲去吃过他们家的火锅，不算是太辣，应该是按照登封人的口味改良了，所以还能接受。肉是猪肉，切成了片或者是条，用淀粉拌了一下，其他川粉、青菜什么的，都码成了一盘盘的卖。
等一桌客人吃完，老彭取出隔断，拿了笊篱把里面的菜捞一下，汤随即就又倒回锅里了，那时人们都这样吃，也没有人提出“口水油”什么的，仍然是吃得津津有味。
据说，四川的老火锅就是吃的这个味。
03
一晃就是20多年过去了，老彭一家好像90年代中间又来开过一次店，后来应该是回四川了。
去年的时候，我在编登封的某微信公众号的时候，在后台见新关注的用户名字叫彭自立，显示的是四川的，我就回了信息和他交谈，并留了我的微信号。
互相加了微信后，一打招呼，果然是故人。
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！彭自立头像已经剃了近似光头的短发，明显的已经发福，胡子也不留了，眉宇之间，依稀有当年的样子。
他还坚持着练武，经常会录个武术的小视频发在朋友圈。我们相互点赞，注意着对方。
上周，彭自立家的大樱桃成熟了，他从遥远的四川寄了两箱过来，这是他母亲亲自种的。收到樱桃的时候，冰块已经化了，大部分还很坚挺，有些已经软了。樱桃是紫红色的，个很大，比一元硬币还要大。
我看了一下纸箱上的地址，写的是“四川省汉源县”，原来他们家是汉源的，属于雅安地区，在成都的南边，再往南去就是大凉山了。
也就是说，登封的第一家火锅店，虽然是四川火锅，但不是成都人开的，而是汉源人开的，很大程度上，很多登封人对川菜麻辣口味的开蒙，就是老彭开的那家火锅店。
我尝了几颗，甜中带了些酸味，非常的可口。
吃着樱桃，往年那些事情像电影一样，一幕幕呈现在我的眼前。
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、河南省青年书协副主席薛明辉的吐槽、书法、随笔、音乐、美食、设计。和薛明辉交流，很有趣味的事情。 公众号：薛明辉 （ID：xuemh888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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