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土豪吃饭是啥样？-［米其林餐厅老正兴里发生的故事②］

文／逯耀东

导语

美食家逯耀东先生在不同的时间段去过上海，对上海菜有着非常深刻的了解。话说改革开放以后，他又回到上海。本故事时间：大约上世纪八十年代末，主要场景：如今新晋米其林1星餐厅的百年老字号老正兴。当时的上海，一部分个体户刚刚富起来。能去老正兴吃饭的，那时候能算土豪。 （续） 女师傅算了账，一共六十几块钱，这是个不小的数目了。那个女的打开皮包数了钱，交给那女师傅，“哗！这么多钱都带在身上，小心被扒了。”女师傅在那女人数钱的时候说，我瞟了一眼，那叠十块一张的人民币，少说也有千多块。我很难摸清这对男女的身份，后来问朋友，朋友说可能是个体户。现在个体户都很有钱，车站有个拉板车的，一个月收入一千四五百块，那是大学教授大半年的薪水了。 （小编注：这是第三套人民币10元，俗称“大团结”。可能是迄今最经典的10元版本，也是当时最大的面额。那对男女用的10元99%是这一套。算算，一千多块要一百多张大团结呢。图片来自网络） （小编注：这是第一套人民币，那时候还有百元钞，所以，不是最大的面值。图片来自网络） （小编注：这是第二套人民币的10元，跟其他年代不同，构图有迷之留白。图片来自网络） （小编注：第四套人民币10元。那时候又有50元和100元面额了。图片来自网络） （小编注：这是第五套人民币10元。图片来自网络） 等了很久我们的菜来了，我向那女师傅做了个手势，请她将四两饭给我们，她也向我做了个手势，又笑着走向别处了。不知道为什么，到最后那四两饭都没有来。还有一味炒豆芽也没有来，虽然我们已经先付了账，但却不愿多说。可能炒豆芽也像摆在面前的两个菜一样，可吃的并不太多。所以，我们有更多的时间欣赏对面的两位和周围食客的吃相。 （小编注：80年代末，改革开放风头正劲的不是上海，而是广东。个体户已经出现，最先富起来的人部分来自这个群体。图为八十年代末上海街景。图片来自网络） （小编注：80年代，还是小鲜肉的“皇阿玛”张铁林与当时上海籍影星龚雪联合主演了带有争议的电影《大桥下面》，里面龚雪扮演的女主是一个开裁缝铺子的个体户，没文中的个体户有钱。图片来自网络） 对面的两位，嘴凑着盆子吃得津津有味，我有兴趣的是那碟红烧黄鱼，两条约摸三指宽的小黄鱼，上面浇了些酱汁，的确这种黄鱼是无法做拖黄鱼的。看看四周有蹲在凳子上的，有向地上吐骨头吐菜渣的。没有想到“老正兴”和“老正兴”的菜，竟堕落到这个地步。那些食客哥哥面前摆着包洋烟，有的甚至上衣口袋里还装了两包，但他们的吃相竟那么没有“文明”。最后汤头尾终于来了，我喝了两口就搁下了。那汤腥重，实在难以下咽。我吃东西虽然不拣地方，但这个地方却使我食兴缺缺，只有走了。 （小编注：当时的上海人，管洋烟叫“外烟”，购买需要外汇券并且在涉外购物店。有外烟“证明“有钱 有路子。还有一种职业叫“打桩模子”，专门倒卖外烟和外汇券。那时候的外烟约等于比特币。图片来自网络） （小编注：当时上海最好的餐饮集中在涉外饭店或者是涉外旅游餐厅。老正兴当时所处的地段和在老字号中的地位，都比较尴尬。图为外滩的著名涉外饭店锦江集团的和平饭店南楼。图片来自网络） （小编注：80年代末90年代初，上海的涉外饭店中，除了少数的国外连锁例如希尔顿和喜来登以外，国营锦江集团下属锦江饭店当时在餐饮界属于一线咖位。该饭店曾在1972年接待了来华破冰之旅的尼克松。图片来自网络） 本文节选自逯耀东著《寒夜客来》。【本文小注内容部分，未经许可，请勿转载。】 老正兴故事上半部，可看这里：《米其林餐厅老正兴里发生的故事①》http://mp.weixin.qq.com/s?__biz=MzA4NDQyNzcxMg==&mid=2652861922&idx=1&sn=f1f5e0617fa0fe5e702c4d9b9d588c97&chksm=840c834db37b0a5b6255a44dc2091f6e0110dfd615568570b38f3986aadc5c75ca99facaeabe&scene=21#wechat_redirect （图片来自网络） 亲可以通过以下方式关注我们： 微信订阅号：唯美味 微信服务号：唯美味商城 新浪官方微博：@唯美味食尚 网址：www.vmeiwei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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