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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中原之——登封,温暖的小城

傻傻的 · 2014-12-23 09:31:57 · 3029444 次点击
之前是不知道登封的。
请原谅我的无知。
我的历史和地理知识实在很有限。只知道,少林寺在嵩山。不知道,那儿就是登封。

去,是因为少林寺。离开,却记住了登封。这座嵩山下宁静朴实的小城。
夜晚。十一点多。有小雨在迷迷濛濛的下着。灯光下的小城很安静。我在小吃一条街的桌椅板凳之间,明明灭灭的灯火之中穿行着。
没看见霓虹灯闪烁的光芒。商场和小店都早早的关了门。
这些小吃摊,一个接着一个。人很少。守着摊前一盏孤灯,摊主们磕着瓜子剥着水煮花生,淡然地等待着生意的到来。
有雨的中原,空气也是潮湿的。这样的时候,情绪也变得迷迷离离。有些忧伤。离家好些日子了。在外的日子,总是像悬在半空中。没有着落。这一刻,想在这座小城里停留下来。
然而,天一亮。我就得离开。

其实,我在这个小城逗留的时间,加起来也没有两三个小时。我把大部分时间,丢在了少林寺。扔给了禅宗音乐大典。

我是在中午时分到达登封的。大巴把我们扔在城外的马路上说到站了。我问,站在哪里呢?大巴司机随手一指说对面。
我下看了半天,也没看到他说的汽车站。
车是郑州过来的。早上一早跑到车站,想早点到登封。上车后,大巴在市区兜了一圈又一圈。整整四十分钟。
我不知道,大巴把我们这些乘客扔下后,它还要干吗?是自己在附近再去做点别的短途生意吗?

天空是灰色的。并不很晴朗。马路边空空的。有车经过时,尘土飞扬。
一辆机动三轮一路颠簸地把我送到了城里的少林宾馆。扔下行李,出门找了个小餐馆。饿了,先吃点。
小餐馆真的很小。三张桌子。母女俩。我说,有炒面或者炒饭吗?
女儿回答说:莫有(音)。只有炒米。炒米就炒米吧。我向来对吃不讲究。
我以为,炒米,是米粉之类的东西。又要了个青菜豆腐汤。不一会,上来一大碗肉丝蛋炒饭。分量多的一个胃口很好的大男人也吃不完。青菜豆腐汤,几乎是像脸盆那么大的盆子,满满一盆。
一共8块钱。

我其实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来的。但少林寺,真的,还是,让我失望了。它离我的想象太远了。
我一直记得那个电影。那里面那首插曲真好听。

日出嵩山坳 晨钟惊飞鸟
林间小溪水潺潺 坡上青青草
野果香 山花俏
狗儿跳 羊儿跑
举起鞭儿 轻轻摇
小曲漫山飘 漫山飘
莫道女儿娇 无瑕有奇巧
冬去春来十六载 黄花正年少
腰身壮 胆气豪
常练武 勤操劳
耕田放牧 打豺狼
风雨一肩挑 一肩挑

我想象中的少林寺,至少该是在一片田园风光中的。至少应该是一条幽幽的小径进去的。至少庙门前会有一片参天古木的。
而事实上,少林寺,它被改造成了一个大公园。我走进大殿,感受到的,是铺天盖地的红尘。这是个远离佛法的地方。门前的香炉上,那些香,那么粗。据说,点一支,要几千甚至上万。
佛祖要是知道了,恐怕会很失望。

在塔林。碰到一个穿袈裟的的人,我不知道,他是不是僧人。对我说,女施主,结个法缘吧。我给你看看相,算算你的前世后生。我朝他笑笑。我说,你是少林寺的。这里是禅宗祖庭。莫向外求,向内求。你都不懂?

塔林里的最新修建的一座塔,居然刻上了飞机轮船笔记本电脑和手机。还有导游在那里煞有介事地解说,方丈也是需要现代化的,到另一个世界,也需要这些东西。

我无语。只有离开。

我是去爬山了。
三皇寨。索道上去,然后开始走。沿着悬崖,有修好的栈道,台阶。
走着走着,凉气扑面而来。周围是大片大片的巨石。高耸入云的山峰。
一队队的人,超过你,向前走去。只有你,是一个人。不计时间。不问路程,也不知道最后有什么。只是想在这座大山的山道上走走。
一个弯又一个弯。不知道走了有多远。传说中的三皇寨还是没有出现。山路很险。走走停停。很多时候,我在山道上,靠在栏杆上,看远处。那么险峻的山势。不愧为五岳之中。那么秀美的风景。隐约听见流水淙淙。
终于没有走到底。前两天的感冒消耗了不少体力。在山道上走了两个小时后,天开始阴沉。像要下雨。我知道,该留点力气走回去。我还担心,误了最后的索道,就得走下山去。以我的体力,我是走不下去的了。

我还想去看那场演出,禅宗音乐大典。那是我在登封停留一夜的理由。
我没有想到,我碰到了他。那个叫小辉的大男孩。他让我对这座城市留下了很深的记忆。

回宾馆洗个澡。匆匆出门。来不及吃晚饭。演出地点在山里。嵩山的脚下。
拦住一辆的士。习惯性地讨价还价。那是个白净秀气的大男孩。有些腼腆地说,25元。不会贵你的。
他说你一个人出来玩啊。我说,嗯。我习惯了。
有电话打进他的手机。听见对方再问,你回不回家吃饭。他说不回家。然后说,你打错了吧?对方挂了。一会,又打进来,说回家吃饭吗?他还是文文静静地说,你打错了。连续三次,全是这个打错的电话。他仍然是好脾气地回答,你打错了。
我忍不住笑起来。我说,你怎么那么好脾气啊?他依然是文静地笑笑,也没有说什么。
我担心晚上演出结束会打不到车回城。他说,给你你留个电话。若需要,我去接你。我说好。输了他的号码进手机,他说,我叫小辉。光辉的辉。
我愣了一会。想起我有个朋友,他的名字里也有个辉字。
小辉。我叫了声。
很亲切的感觉。觉得是在叫我的朋友。
我对他说,我姓yu。

演出的途中,下起雨来。那山谷里,风很大。有点冷。雨点打在身上,抬头看看天,似乎随时会下大。手机震动起来。打开看见一条短信“你没带伞吧?我给你送去”。是小辉。我回他,应该没问题,下大了再说。快结束时,我给他发短信,我说,快结束了。他回:我已经等在门口了。

走出大门,他站在门口。笑眯眯地看着我。心里暖暖的。似乎不是在异乡。有人在等我。那样的感觉,真的很温暖。
我说,你带我去找个吃的地方吧。我饿了。没吃晚饭。你想吃什么?我说,随便。面条吧。
他带我到小吃一条街。南边的一家重庆人的摊位上。他说,这里的面最好吃。然后告诉我。吃完了,沿着这条街,一直走,就是你住的宾馆了。不远。
给他25元。他不要。说,20就够了。

雨依然在下着。炒面很香。一个人,坐在小摊前,慢慢地吃。旁边一桌上,一对夫妻带一个孩子,喝着啤酒,一盘水煮花生,一盘炒面,热热闹闹地吃喝着。看他们简单而悠闲满足的生活,心里觉得其实这样也不错。
摊主和旁边的这一桌对我一个人都觉得奇怪。问了很多,我只说,习惯了一个人出门。结帐时,摊主说,少收你两元吧。你一个人,不容易。
大概一个单身出门的女人,是会给人可怜的感觉。我不知道。

回去的路上,小辉的短信又过来了“余姐,你吃完了吗?回去的路认识吗?我没有猜错你的姓吧。”
回他,姓怎么能猜得到呢?我姓虞,叫……。他又来了一条“早点休息吧。我觉得你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。怎么能不吃晚饭呢?一个人在外面,要注意身体。”
突然觉得,像是我的弟弟,在温和地关心着我。我说,谢谢你。

在路边,一个小小的小店里,买一罐冰可乐。再买一只打火机。连续几天咳嗽,一直没有抽烟。这一刻,很想抽一支。站在小店门口,就点燃了烟,深吸一口。再打开可乐罐,猛喝几口,好过瘾。
店主诧异地看我。想来,他对一个女人,半夜在马路上抽烟喝可乐有点意外。而我,此时,在这个小城里彻底地放松了自己。有点亲切有点温暖的地方,是可以让人当成自己的家乡的。不需要防范不需要假面具了。

天亮。退房。离开小城。路上,收到一条短信。姐姐,我也想去阿里转山。想去走墨脱。想去徒步大峡谷!
天那。你怎么知道这些?
我在网上查到你的信息。看到你的文章了。我好喜欢你的文字。
我还能见你吗?
我已经离开登封了。在去洛阳的路上。

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向后移动。登封,越来越远了。
个人签名:
一天不看智慧登封,都不知道登封发生了什么。。。
9 条回复  
007 话题管理员 小学二年级 2014-12-23 12:29:24
007 话题管理员 小学二年级 2014-12-23 12:29:30
TaTa 小学三年级 2015-1-6 12:39:24 · 来自手机
你匆匆的走了,什么也某留下…
cici 游客 2015-1-6 15:13:37
只能说,牛
非诚必扰 小学二年级 2015-1-7 00:16:34 · 来自手机
楼主转的,还是本人啊,写的挺好。
非诚必扰 小学二年级 2015-1-7 00:18:31 · 来自手机
女主角是西藏的吗?
阿西耶 小学一年级 2015-1-8 20:37:57 · 来自手机
写的真好
古月木子 小学一年级 2015-1-10 23:23:56 · 来自手机
大赞,写的真好
千年老妖 小学一年级 2015-1-20 17:42:22
很值得赞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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