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节 进城
次日，天刚擦亮，父亲悄悄爬起，在灶台旁忙活起来，然后把爱睡懒觉的我们叫起来，我们今天都乖乖地起床，按父亲的安排今天要送母亲去禹县城的大医院。
我们兄妹三个用一瓢水依次洗了脸，洗完脸的水是灰黑色的，然后浇给院孑里树。
父亲己经给我们盛好了面汤，和一碗淹白菜，我们几个静静吃着，父亲则默不作声端着汤碗一勺一勺喂给母亲，汤顺着母亲的嘴角往下流，父亲一下 一下擦，最终也仅仅喂了半碗。
姐姐收拾好碗筷
父亲拉出了架子车，在上面又铺了块木板，然后把床上的被褥全铺上去，把母亲放上盖好。我坐在母亲旁边，年长一点的哥哥和姐姐跟在架子车后面，遇到有坡的地方就推车。一路颠簸直拉到有去县城车的柏油路旁。
冬天的清晨异常冷，人都缩成一团，两只手相互插进袖囗成筒状，呼出的白气一团一团消失在寒冷中，父亲让哥哥姐姐坐在架子车的尾部紧挨着父母的脚盖上点被子。
客车来了，我们几个赶紧让开，父亲招乎车上的乘客和他 抬起架子车上的木板将母亲小心放到车的过道上。姐姐抱起我和哥哥跟上车。
这是我记事以来第 一次进县城，县城的楼又高又大，医院旁边三毛钱一碗的胡辣汤淋上香油馋的让人流口水……。父亲将母亲安顿好，给哥姐 一人叫上一碗，我的是半碗，胡辣汤的辣让我们都呲哈呲哈，辣的满头是汗，手却停不下来。满满一勺，满嘴都是香气。
吃完饭，父亲的脸严肃起来：“等会我们去公安局报案，你们都别怕，那天晚上看见啥就说啥。”然后顿了顿继续说：“你们那天晚上是不是看见那群人打你妈妈了？”
我们都重重地点了下头，哥哥说：“我看到了，那群人进了们就打俺娘，啥也不说”
，姐姐也说：“我也看见了”，我也奶声奶气的说：“坏人打妈妈”。父亲重重点了下头：“对，就这样说，咱身正不怕影子歪，该杂说杂说，警察可能有点凶，但由我在，你们都别怕。看见的啥就说啥”
父亲带着我们到了公安局，开始叙述那可怕的一晚
警察不停的在本子上记录着，不时问父亲一些问题，待父亲都讲完了，警察合上本子，看这我们几个，然后问父亲：“你有证人么？”
父亲点点头，把我们几个推到跟前：“这几个孩子那天的所有经过都看见了。”
“你还有其他的认证么？”
父亲摇摇头，表示没有
“可你这几个孩子都是未成年人啊，最大的也才十岁，万一是大人教的呢？”
父亲焦急的解释：“警察同志，孩子是不会说谎的，我教他们也不一定能记住啊，孩子妈还在医院躺着没人照顾，还会有假么！”
两个警察低下头，小声交谈着，然后抬起头跟父亲说：“你先出去外面等着，我们问问孩子，看你说的情况是否属实。”
父亲点点头，轻轻拍拍哥哥姐姐：“别害怕，有什么就说什么，我一会就进来了。”
然后父亲走出了询问室，警察关上房门
挨个问我们：“你几岁了？”
“你那天晚上都看到什么？”
“他们都怎么打得？”
“你的话是谁教你的？”
“你们保证自己说的话是真实的么？”……
我看到那个在问父亲问题时不停写着的人，又再那个本子上不停地写着。轮到我了警察却只问了：“小朋友，你几岁了？”
我奶声奶气地抬起头看着那个警察认真地说：“我两岁了。”
“那你也看到那天有人打妈妈了？”
我重重地点了下头：“恩”
然后便不再问什么了，便让父亲进来了
“好了，基本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，两个大点的孩子说的基本一致，小的才两岁，我们不予采纳，这是根据你们刚刚说的做的笔录，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按个手印。”
父亲在警察的提示下在纸上一页一页的按过手印，然后警察又让哥哥姐姐按手印。
抱歉，让大家久等了未能及时更新，等有空了再继续写下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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